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描写袭击梦想的优秀美文:远和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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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屋,一扇破窗。

描写袭击梦想的优秀美文:远和近

小希垫起脚来,指尖与窗钩差了点距离。小希不甘心,从堂屋里找来一只木凳,双脚踩在吱吱呀呀的声音上,小手一滑,窗钩脱离了它本应钩着的窗扇。

风飘来清凉的气息,散在阳台上。

凝视着远方,青青的山,方块状的田,忽而抬头,迎来的是一个湛蓝的天空。蓝得足以使人沉醉,使人遐想,“‘天’不太像是一个方块字了”,小希想到,“那它会是什么呢?是远方吗?”小希莞尔一笑。

在山的怀抱中,小希感觉自己沉睡了许久,而与蓝天相遇的那一刹那,小希心中的火焰嗖嗖地燃起,我是要飞的,小希想。

风吹得更厉害了,窗扇拍打在框架上,发出吓人的响声,招来了奶奶。

“冬天到了,孩子,把窗关好吧。”

小希不做声,只是时常站在田垄间,望着模模糊糊的群山,学会了叹息,学会了悲哀,也学会了怀疑,那无尽的山脉会不会让自己成为又一朵山间的野花,成为又一个牺牲品?可能奶奶的生活挺好,那也许是一种境界,一种旷达,一种类似于原始社会的人类本色的延续,否则也就不会有村民们亘古不变的微笑,而山涧的顽石也就不会如此的坚硬执着。

书里的山区很美,很纯,确实如此,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它的愚昧落后。什么冤魂招魂?什么叫做逼婚?还有什么能引来这么多的噩梦和这么多的不眠之夜。可能吧,这一切是山里人看来,太平常,太普通了,城里人是否心知肚明,自己不太清楚,只是书中描写动物园里有人看动物时的神色狠扎在自己的心上。

小希暗暗地把自己看做叛逆的精灵,自己是多么想用目光划破惨白的天空,挣脱原始的牢笼,飞越祖祖辈辈未曾翻阅过的山峦,即使事实是自己尚未找到能带自己飞上九霄的风筝,还依恋着山花烂漫的家。

“桂林蒸发糕,桂林蒸发糕,哎……”小贩的声音总能穿透蓝色钴玻璃,小希没有动,让那身影凝滞在金属原子中吧。北平,原来的北京,有高楼大厦,有红墙绿瓦,书上勾勒出它们的轮廓,才是自己模糊的向往。

直到有一天,小希再也不需要踩木凳,掂脚尖来打开窗户,也到了最后一次,关上老屋的窗的时候。

小希不知道,为什么?那吱吱呀呀的声音如此的凄婉悠长,似乎有只手缠住自己的脚,却无法挣脱,无法抱怨,泪水,是不是?叛逆的泪水,说不清,也不近啊。

小希只记得自己趴在老屋窗口,狠命地大哭了一场,那夜,稀里哗啦的雨,打了一夜芭蕉。

生活在开发区的感觉很怪。

小希深爱着这座年轻之城,绚丽之城,感受着时代的奇迹,梦想的魅力。怎么说呢?有时也会想起故乡的山,老楼的破窗,想起原来身临其境的近处的远方。那毕竟是生命的本源,故乡的一草一木也无不让自己魂牵梦绕。但自己同样珍惜时代的馈赠,不愿生活停留在原始的愚昧。父亲说是因为自己太年轻,是一个90后青年,自己却不太认同,是城市的生活,让自己有追求时代的豪情壮志,自己愿意将自己的脉搏系住这个城市。感受她日新月异的变化,再说他自强不息的磅礴,多山的故乡,定会成为心中的一杯佳酿,一个思想,一种惆怅,但不会成为自己生命的全部。

难道不是吗?休息居住的地方,紧挨机场,小屋的窗户就对着起跑线,推开窗,看那银白色的跑道上的雄鹰吧,已点火助跑起飞,腾跃,不就是自己从闭塞的大山走向国际大城市,不就是自己从原来愚昧地落后乡村走向现代文明社会吗?

小希有了一个想法,她想要感谢命运的慷慨,慷慨到让自己走出大山,汇入城市,背起行囊,开启心窗。

沿着天安门青灰色墙根,踏着香山松软的红枫,小希感慨,也许我就是第一个到京城的家乡人吧。小希抚摸着太和殿前的云龙石纹,目光却穿越千山万水注视故地的苍凉。

流浪有流浪的苦楚和伤心,人与自然的伟大力量直击小希的心房。是不是说,童年与蓝天相遇的一瞬,就注定了日后的飞翔?

夜深了,小希关上小屋的窗,走出大山,除了记忆,带走的还有卷卷泛黄的书。每每重翻这些积累的出岁月沉淀的事物时,小希的灵魂就在远方飘荡。

曾经的近处,现在的远方。

奶奶没有说什么,就闭上了眼睛,再也无法醒过来。

小希抚摸着奶奶枯黄干燥的手,任由眼泪撒在被单上。奶奶老了,带着自己人生的部分记忆,带走了山村最后一代土生土长村民的所有记忆。从此,一扇通往原始的大门无情地关上了。一种朴素无华地原始思想随风而散。

难道这世间万物,唯有失去,才晓珍惜?此时亡羊补牢,为何不晚?

奶奶面部朝向南方,在遗嘱中也多次提到“坚决拒绝火葬。生来为人,死后为鬼,必须土葬”。看来奶奶即使身在远方,心却永远系在自己内心亘古不变地山乡中啊。由此看来,就在自己与蓝天相遇地一刹那,便与通往认识奶奶、理解奶奶地那条路,背道而驰了。

小希最后一次望向熟睡地奶奶,望向奶奶朝向的远方。抚了抚奶奶白尽的头发,泪水再一次溢出了眼眶。

书架上的书换了一批又一批,路上的行人换了一批又一批。当自己用大山赋予的灵气解读生命的符号,让自己明白世界上有一种东西不仅要热爱它,还要对她负责时,小希,才明白奶奶,明白故乡。越来越多的现代人迷失在灯红酒绿中,他们在纷忙的生活中突然发现与自然的隔离,于是“回归自然”成为一股热浪。其实城市的人们正享受着人类文明的最高馈赠,并早已习惯了这一切,为什么不扪心自问,能不能耐得住山野的寂寞与悲凉,是不是真正懂得了自然的眼睛、自己的心,会不会与自然如恋人般惺惺相惜,用城市的文明点燃山乡智慧的火种,用山乡清丽来冲淡社会的世俗,才是我们应该做的。

爸爸问小希,愿意再回到山里去吗?小希想,我愿意去打开山乡尘封的窗。但我需要城市的气氛促使我不断进步,回去,但不是现在,我还得我的未来、我的后代负责。

远远近近,近近远远,春去春回,潮涨潮落。现在的小希,喜欢托着腮帮看万家灯火,喜欢回想逝去的流金岁月。喜欢想老屋的窗和流浪的时光。

“不错的,”小希想,“距离的远与近,窗户的开与闭,竟然成为自己人生的一条线索,同样的事实在近处思念远方,童年开启了梦想与渴望,少年开启了责任与担当!我早熟,更好的体察这个世界,我生于山乡,更懂得今生得宝贵与今后的责任。我记得故乡,山路弯弯,溪水潺潺,还有儿时打开窗户与蓝天相遇的一刹那。我不知道哪里会是下一个远方,我只知道近处是山的守望,远处是我的梦想”。

哎,近处,远方。

本文作者: 钟浩然(公众号: 十二公里)